此外,在波蘭出生長大和受教育至大學程度的歷史學者 Jan Grabowski 在歷時三年的研究後出版專著《Hunt for the Jews: Betrayal and Murder in German-Occupied Poland》。他發現不少有幸從猶太人區(ghetto)逃出,躲在樹林中的波籍猶太人,是被波蘭人發現然後送交納綷德軍的人。據Grabowski的統計,這樣落入死神之手的猶太人大約有二十萬。
首次嘗試把兩者相連的,是《伯前》的作者,就曾以滅世的洪水來理解洗禮的水。也許會令一些讀者意外的是,《伯前》把洗禮的水與諾厄方舟的滅世洪水相比擬:「八人〔指諾厄一家〕渡水獲救。此洗禮預象,現使你們得救」(拙譯;3:20-21;參拉:id est octo animae, salvae factae sunt per aquam. Cuius antitypum, baptisma, et vos nunc salvos facit)。其一是我們跨過救恩的門檻,另一則是把(除方舟內的以外)全部有氣息的生物淹死的天災,兩者如何類比呢?
更重要的是,第21節中間兩句的說法,乍看之下甚至出乎我們意料:洗禮的拯救「並不是除去肉身的污垢,而是向天主求一個好的良知」(non carnis depositio sordium sed conscientiae bonae interrogatio in Deum)。第一句當然不是問題,反而我們較少與洗禮聯想起來的,是第二句。何以《伯前》把經過洗禮而得的救恩與良知相提並論?這就要回到《伯前》第三章的上文下理。
聖經中所謂的「痳瘋」,究竟是一種甚麼樣的病呢?與今天我們在病理學上所講的「痳瘋」,又是否一樣?今天我們所講的痳瘋病,學名「漢生病」,取名於發現了此病致病源痳瘋桿菌的挪威醫學家漢生(Gerhard Henrik Armauer Hansen)。簡言之,此病表徵是肢體末端皮膚失去色素開始變白,並因發炎而生出濃泡,然後皮膚和骨架等漸漸扭曲變形,變白腫起的皮膚漸漸像鱗片般脫落。不過,此病實其實對人體尚有肉眼看不見的侵害,如體內黏膜(如呼吸道、眼部等)發炎濃腫,各路神經末梢受損以致失去痛感,無法感知損傷而易被其它細菌感染等。
相傳約但的聖格拉斯莫(Γεράσιμος ἐν Ιορδάν;音:Gerasimos en Iordan),一位活於第五世紀的聖人,曾這樣說過:「記錄耶穌生平的,有五部福音。有四部你可以在書本(指《聖經》)中找到。而另有一部,你可在那他們稱為神聖的土地中找到」。傳說,他又補充道:「假若你讀第五部福音的話,那四部福音的世界就會為你打開」。
聖墓教堂是在第四世紀時,羅馬帝國君士坦丁大帝的母親海倫娜在聖地找到一系列據說與耶穌生平有關的地點後,要求她兒子籌備的大型聖堂建造計劃中的主要部分,也是現存的唯一一座。然而,不難想像,經過一千七百多年的時光,今天的聖墓教堂的外貌,已迥異於君士坦丁大帝最初的設計。幸運的是,一座位於羅馬的,建於第五世紀的聖堂 Santa Pudenziana,卻現存至今;更重要的是,這座聖堂的半圓頂堂(apse)上方的壁畫,就是以當時的耶路撒冷為背景:
其實,今天人們所稱的耶路撒冷舊城區(Old City of Jerusalem),對耶路撒冷來說,一點也不舊。這舊城區的範圍,指的是耶路撒冷舊城牆所圍著保護的地方。不過,這城牆對耶路撒冷來說一點也不舊。它其實是由土耳其鄂圖曼帝國的蘇丹 蘇萊曼一世(Suleiman the Magnificent)於十六世紀初(1535–42年)建成的。如下圖所示,耶穌時代的耶路撒冷城,範圍是圖中粉紅色的區域,而哥爾哥達(Golgotha),是在當時的城牆外的。
大家如果細心的話,可以留到在聖墓大殿入口正立面右上方的窗前有一木梯,稱為「不能動的木梯」。這木梯其實是1830年代維修工人留下來的。這木梯一直留在原處,沒有被取下來,是因為任何一個宗派的人,在沒有得到有份使用大殿的其他宗派一致同意之前,不得擅自移動各宗派所屬區域以外的大殿公共區域中的任何物品。更好說,這木梯之所以不能動,是象徵著各宗派都尊重「維持現狀條款」(the Status Quo;見下文)。故此木梯又有中譯為「現狀梯子」。
在1545年的倒塌後,本來29米高的鐘樓的華麗已不復再。鐘樓製造商的商號卻仍然存在:Jordanis me fecit(拉。即:約但製造了我)。
薩拉丁在1187年進入耶路撒冷,然竹女人戈水把報時的十八座大鐘熔掉。現時的鐘是十九世紀時補上的。
法蘭克人小堂(Chapel of the Franks)
正立面外右邊的樓梯會帶我們到一所獻給痛苦聖母(Our Lady of Sorrows)的小堂。此小堂又名為法蘭克人小堂。這小堂曾經是直通加爾額略的通路,好讓中世紀時代的朝聖者在聖墓大殿關門時,甚或他們付不起入場費時,仍能滿全他們的誓願並得到大赦。在小堂下有所祈禱室(oratory),是獻於埃及的聖瑪利亞。
一進入聖堂,聖堂就會讓我們回憶起耶穌的受難、被釘,以及為落葬而行的傅油。站在入口處,按逆時鐘方向,圖中四紅點所表示的依次為:釘十架堂(Chapel of the Crucifixion)、加爾瓦略*小堂(Chapel of Calvary)、亞當小堂(Chapel of Adam),以及傅油石(Stone of the Anointing)。
入口拱型門框上以拉丁語刻著《若19:17-18a》:Et bajulans sibi crucem exivit in eum, qui dicitur Calvariae locum, hebraice autem Golgotha : ubi crucifixerunt eum. 〔祂自己背著十字架出來,到了一個名叫「髑髏」的地方, 希伯來話叫「哥耳哥達」, 他們就在那裏把他釘在十字架上〕。
在加爾瓦略小堂底下,另有一座獻於亞當--人類始組--的小堂。裏面曾葬有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領袖之一:布永的戈弗雷(Godfrey de Bouillon),以及隨後建立的耶路撒冷(十字軍)王國首位國王鮑德溫一世(Baldwin I),但他們的墳墓後來在1808年希臘東正教會重修聖墓大殿時被破壞了。不過,至少古耶路撒冷的不少傳統被保留下來了:在連著亞當小堂的弧形走廊中(ambulatory)中置有「〔耶穌被〕嘲弄小堂」(Chapel of Derision)、「分外衣小堂」(Chapel of the Division of the Holy Robes),以及「聖朗基努斯小堂」(Chapel of St. Longinus),最後是耶穌的囚室。在這細小囚室的入口上,十字軍人們繪畫了並不平常的達尼爾在獅穴中的神視。
甫進入聖墓教堂便可看到的傅油石(Stone of the Anointing),最早紀錄是由朝聖者克里哥度(Riccoldo da Monte Croce)於1288年寫下的。此石所紀念的,是為耶穌那已失去生命的身體傅油的一幕。在石後的牆上,是以現代馬賽克來描繪耶穌從十架下被取下來、被灑上香油,以及被安放在阿黎瑪特雅人若瑟的新墓塚中這幾幕。
傳說這裂痕讓基督的血流進去,並因而救贖了人們以為一直被葬於此的亞當。對初期基督徒來說,這就是「哥爾哥達」-- 髑髏之地(the place of the skull)--這地名的由來。這傳說啟發了後來的十字架聖像畫,畫家們通常會在十架腳下畫一道血流和一個頭骨,有時也會把兩者畫在一個小洞穴之內。東方禮的聖像畫例子有:
十三世紀末繪於君士坦丁堡的十架聖像畫。現藏於德國柏林 Bode 博物館中的拜占廷藝術館
十四世紀二十年代在今俄羅斯謝吉爾耶夫鎮(Sergiev Posad)緮成的十架聖像畫
西方畫家則如見 Fra Angelico 於 1442年繪成的《釘十架》(現藏於:佛羅倫斯 Museo di San Marco dell'Angelico ):
往內走(上地圖中最右手邊的紅點),有五條與別不同的柱子,外形較細而且表面較為粗糙,合起來就是人們所稱的「童貞(瑪利亞)拱門」(Arches of the Virgin),是用來紀念聖母數次到訪聖子之墓的。十字軍們應該認為這傳統說法是真確無誤的,因為這是君士坦丁大帝的整個三合門廊(Triportico)結構他們唯一保留下來的部分。
話說在主曆327年,皇太后海倫娜,君士坦丁大帝的母親,朝聖來到了耶路撒冷,並希望尋找十字聖木。根據歷史著述,她在一個古洞中發現了三個十字木頭和一些釘(其中一口釘後來被鑲嵌在鐵冠上,現存於意大利蒙扎主教座堂(the Cathedral of Monza);另一口現存放於米蘭主教座堂;另有一口釘在羅馬)。她又發現了罪狀牌(一部分保存在羅馬,在聖十字架堂(Church of the Santa Croce)中)。三份十字木頭中,其中一份能顯神蹟,由此可知其為十字真木。
上圖中淺黃色處(即圓廳或復活堂正右方),即為聖墓大殿中的東正教堂。這裏原是由十字軍為當時管理聖墓大殿的奧斯定會士所設的司鐸詠禱區(Choir of the Canons)。現屬東正教所管理。代表希臘東正教會負責照顧聖墓大殿,並在這東正教堂中舉行他們絕大部分禮儀的,是聖墓大殿兄弟會。這兄弟會由希臘東正教修士們所組成,並由希臘東正教耶路撒次宗主教所主持。
由於方濟會士易被指為外國政權充當間諜,他們因此身陷困境。為保障自己的權益,他們便向歐洲各國的大使求助。希臘東正教則得到俄羅斯的支持,故此,尤其在1690至1757年間,各朝聖地彷彿成了商品般被雙方作交易之用。及至十九世紀上半葉,土耳其與俄羅斯的結盟對聖地的問題有決定性的影響。在1852年,蘇丹公佈了「維持現狀敕令」(Status Quo nunc),按希臘方面所尋求的,凍結了制定協議時的各方勢力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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